四下無人時……

民視前任總經理李光輝是我昔日在電視台工作的主管,他移居上海多年,不時會回台灣,我們偶爾會相聚,他是一位智者,我總能從談話中有所獲。最近碰面,在他回上海的前夕,我跟他聊起做決定的一些掙扎,他靜靜聆聽,要了一張白紙,寫了四個字:「君子慎獨」。此話一出,我心頭頓時戰慄。這句話出自《中庸》,是中國讀書人自古以來修身自持很高的境界。

我特別喜歡「慎獨」這兩個字,它拋出一個情境「當四下無人時……。」

人,有人前與人後的兩種面貌。人類與動物很大不同是在眾目睽睽下,會有所顧忌,或刻意呈現自己的光明與良善。某種程度,是演員,是禮教舞台的演員、是社會價值期待下的演員。然而,人類異於動物的最大考驗,更在人後。亦即,當只有你一人時,你將如何?不再被監視下的你,不再需要偽裝時,顯露出來的真正面貌是什麼?當放肆、誘惑傾巢而出時,你的「心」是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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